【姜钟】恋爱魔法

*纯撒糖向，标题其实和内容没什么关系，剧情傻白甜甚至OOC

*制服参考356的学院DLC

新的一年也要快乐地磕消食片呀ヾ(◍°∇°◍)ﾉﾞ

=========以下正文=========

 

姜维第一次见到钟会，是在蜀院和晋院的辩论赛上。

 

彼时双方皆在准备席上，姜维不经意地向对席望了一眼，没想到瞧见了一个新面孔。

 

蜀晋两院作为辩论赛的敌手已久，姜维又是蜀队的核心人物，对晋方出场选手的信息可谓是了如指掌。却不料今天，对方阵营中出现了一个变数。

 

姜维在脑海中快速地搜索了一遍，确认自己从未在学校里见过晋队的这位新成员。难道他是刚入学的新生？但晋院向来谨慎，应该不会随便派新人上场才是。

 

一个毫无情报的变数，足以让这场比赛的结果改变了。姜维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，抱着试探的心态再次看过去。

 

只见那未曾谋面的青年眼帘低垂，手指点在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，跟站在身侧的司马昭说着话。青年有一头浅棕色的卷发，眉目清秀，皮肤白皙，晋院的制服在他身上显得恰到好处。

 

他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羊绒背心，内搭的湛蓝色衬衣的袖子挽起一截，露出一段羊脂玉般的手臂，再加上英伦风的格子长裤和小皮鞋，活脱脱的一位贵族小少爷。总之，姜维觉得自己找不到第二个能把这身制服穿得如此好看的人了。

 

“伯约，你在看什么呢？”

 

姜维正看得入神，却听见背后有人叫他，回头一看，正是他的好友夏侯霸。

 

夏侯霸顺着姜维的视线望过去，也看见了钟会，心里瞬间一紧，“咦，怎么士季在对面？完了啊，伯约，今天这场比赛可是难搞了。”

 

“仲权，你认识他，他会是很强的对手吗？”姜维敏锐地抓住了夏侯霸话里暗藏的两个重点。

 

“是啊，他叫钟会钟士季，我们以前是邻居。他学的是法律，打辩论那可是专业的。”夏侯霸意味深长地拍拍姜维的肩膀，“诶，我说你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啊？待会儿被他看到就不好了。”

 

姜维闻言，默默移开目光。夏侯霸的提醒让他意识到，自己居然像个痴汉一样观察了对方很久。明明是第一次见面，但钟会总给他一种熟悉却无法言明的感觉。似是隔了千年的重逢，所以移不开眼。

 

“倒也未必没有办法来应对他吧？”姜维摸了摸下巴，开始在脑海里演算可能会出现的情况。

 

“总之根据我从小到大被他怼的经验来看，这家伙的毒舌属性早就点满了，一张嘴比剑还锋利。而且他好像研究什么玄学，他讲的话有时候我完全听不懂。”夏侯霸苦丧着一张脸跟姜维吐槽。

 

他本还想和姜维讨论一下情报，无奈主持人宣布比赛即将开始，他也不好再逗留。临走前，他跟姜维碰了碰拳，“我代表组织把这块难啃的苹果交给你了，我会在观众席给你们加油的！”

 

等到比赛开始，钟会起身发言时，姜维才终于了解夏侯霸对他的评价从何而来。钟会的发言顺序正好在他之后，他完成发言，准备落座时，下意识地往钟会的方向看了一眼，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。

 

钟会瞥来一眼，那双银色的眸子看似波澜不惊，实则汹涌起伏，暗含玄机。姜维心中一凛，从那片银海中捉住了他表达的模糊的讯息——这分明是利剑出鞘前的锵鸣！

 

然后，在接下来的短短几分钟内，钟会就给在场所有人展示了什么叫作单方面的战斗——只有他在进攻，而他的对手只需要挨个倒地。他从蜀队辩手的观点一路反驳到他们的开篇立论，连开头的陈词也挑出了两三处毛病。他语速不慢，在发言时间内既把蜀队从头骂到脚，又摆出了自己的观点，还给大家演示了如何花样用《道德经》编开场陈词。

 

姜维算了算，发现在钟会的发言中，反驳他的内容是最少的，对方的火力主要集中在他的队友身上。他再扭头看看坐在两边的队友，好家伙，他的三个队友都被怼的面如菜色，迷茫地怔在座位上，不知所措。情况可以说是非常惨烈。

 

钟会踩着时间完成了他那如歼击机扫射的发言，在他坐下之前，姜维又一次感受到了他的目光。不过这一次，钟会想要传递的信息非常明显：一双银眸满含笑意，翘起的嘴角昭示着他的好心情。姜维仿佛能听到他趴在自己的耳边笑着说：“你输了。”

 

这一眼揪紧了姜维的心脏，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。他模模糊糊地想，原来有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盛满了星星。

 

只是星星里仿佛藏了什么奇怪的魔法，自从那次对视之后，姜维就频繁不断地做和钟会有关的梦。

 

梦的内容稀奇古怪，但总是围绕着他和钟会展开。第一晚梦到的场景是古战场，他和钟会披着甲胄，身后是各自的军队，对峙于盘旋蜿蜒的山岭之上。第二晚的情景就和谐得多，他们在大雪纷飞的庭院里品茶。第三晚梦里的钟会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大腿上看书，他的指尖从对方的发丝划到脸颊。

 

到了第四晚，姜维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。这一晚，梦境一改之前平和的气氛。从他和钟会两个人浑身浴血地抱在一起就可以猜出来，今晚的梦恐不太平。他看见钟会满身伤痕，一张脸抬起来，神色晦暗不明。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真实，连身上的伤也开始作痛。

 

“咳咳，伯约，你……”钟会开口道，一只手艰难地抬起来，似是要去摸姜维的脸。他的声音喑哑，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，衬着血色，看起来狼狈极了。唯有一双眼睛仍是清明透彻，如一潭深池，却难掩悲意。

 

姜维下意识地要去握钟会的手，只是还未碰到，钟会的手便骤然垂了下去，他再也握不住了。

 

姜维猛地从床上惊醒坐起，额前冷汗涔涔，太阳穴突突地跳。他环顾四周，发现此时还是三更半夜，自己的舍友都好好地睡在床上。呼——他长舒了一口气，再次躺回床，还好只是做梦而已。

 

他翻了个身，准备重新入眠。可仿佛天意作对，先前的梦境一直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。他咂咂舌，越想越不对，自己今天这做的是什么梦？不，应该问最近几天他做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梦才对。

 

这下姜维彻底睡不着了。他望着天花板，细细回忆了一遍梦的内容，还是想不通其中含义。他孤独地抱着冷冰冰的被子想，原来对视的那一眼如此惊心动魄、印象深刻，对一个人的好奇也能发展至此。

 

于是第二天早晨，睡在他对床的夏侯霸起床时，看见的便是一个呆坐在床沿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大大的黑眼圈的姜伯约。夏侯霸揉了揉眼睛，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醒。

 

他决定下床洗把脸清醒一下，路过姜维床前顺便打了声招呼，对方也应了声。他便放下心来，以为姜维可能只是昨晚熬夜写论文。直到他叼着牙刷回来，发现姜维还是以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的时候，他才惊觉他的好友好像出了什么问题。

 

夏侯霸伸出一只手在姜维面前晃了晃，“伯约，你还好吧？”

 

然而，这份关心没有得到理想中的回答，反而迎来了一句与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的奇妙答复——

 

“仲权，我好像中了一个人的魔法。”

 

夏侯霸吓得差点把嘴里的牙刷喷出来，“伯、伯约，你说什么？”

 

“咳咳，没有什么，”姜维从混沌之中回过神来，他意识到自己的言辞似乎有些不妥，于是话锋一转，“我是想问你有没有那位钟士季的联系方式，那天辩论赛还有遗留的的问题，我想向他请教一下。”

 

姜维面不改色，完成了一次尴尬的转场。也亏是夏侯霸心大，一开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两句话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。

 

“嘁，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，”夏侯霸安抚一下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，“这个简单，待会儿我把他的微信推给你。”

 

“那就麻烦仲权了。”姜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。

 

但迟钝的人也有福至心灵的时候。比如说现在，夏侯霸看着姜维那表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，总感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大讯息。在苦苦思考了半天后，一道灵光终于闪过脑海，他一拍掌心，嗅到了八卦吃瓜的味道，“伯约，你之前的意思其实难道是，你看上士季了？”

 

他的表情里颇有几分不可置信。其实怪不得他，毕竟姜钟二人到现今为止，除去梦境，也才见过一次面。就连姜维本人，也还未理清那份奇怪的熟悉感，是单纯的好奇，亦或是真有情意。

 

“其实我……”姜维正欲解释，却被夏侯霸恍然大悟的眼神打断。

 

“不，伯约，你不用说了，我都懂了。”夏侯霸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觉得自己是如此机智，“怪不得那么多女生追你你都没有一个心动的，原来是性别不对。”

 

“不过我确实想不到你会喜欢士季那款的，我还以为他那既中二又傲娇的个性只能骗骗颜控呢！对了，你刚才想说什么？”

 

姜维头一次说不出话，心想，脑洞太大是病，得治。真的。

 

夏侯霸看他沉默不语，只当他是一时被人戳破了心思，不好说话，于是安慰道：“放心，兄弟我一定会帮你的。”

 

姜维觉得自己的脑袋更晕了。但他想着夏侯霸做事有分寸，不会闹出什么大岔子来，便不再解释，躺回床上补觉去了。要是他知道今天的沉默会给明天和钟会的会面带来多大的误会，他是绝对不会由着夏侯霸去的。

 

于是隔天夏侯霸神神秘秘地带着他去晋院找人的时候，他还是懵的。

 

那时晋院刚下课，阶梯教室外面挤满了穿着蓝白色制服的学生。姜维和夏侯霸两个季汉绿混在其中，十分显眼。虽然大家都穿着一样的制服，但钟会生人勿近的气场给他划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，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。

 

钟会正和身旁的人讲话，他今天戴了一副金丝框眼镜，镜框在晴空下反射出熠熠的光。夏侯霸拉着姜维就要往他的方向走过去，而姜维的理智拦住了他的行动。

 

“仲权，你想干嘛？”

 

“当然是给你们制造认识的机会啊。”

 

夏侯霸三步并作两步，把姜维推到钟会面前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走在钟会旁边的青年，给钟会留下一句“士季啊辅嗣先借我一下你们慢聊”，就带着人一溜烟地跑走了，抛下姜维和钟会两个人在原地大眼对小眼。

 

事实证明，吃瓜真的可能是人类的一大本能。这边的动静不小，再加上姜维那一身显眼的绿色外套，一时间大众的目光都向他们投了过来。姜维甚至听到有人已经开始讨论他是来找麻烦的还是来堵人表白的，无论是哪一种听起来都是一出好戏。

 

姜维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，他对着钟会难得的紧张，“啊，钟士季同学，其实我是来……”话说到一半却被对方打断。

 

“我明白了，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，不介意的话，去隔壁咖啡馆坐下来谈如何？”钟会说罢，不待姜维反应，便往外面走。他见姜维没跟上，回头挑挑眉道：“怎么，姜维学长还要我拉着走吗？”

 

中了魔法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，姜维一边跟了上去，一边暗叹自己未来恐怕会对“我明白了”和“我都懂得”诸如此类的话语感到强烈的不适。

 

到了咖啡馆，钟会倒不急着和姜维谈。他轻车熟路地点好两人份的订单，然后优哉游哉地喝起了咖啡。熟练得仿佛这是一场进行过千百遍的约会。

 

姜维原本在斟酌要如何向钟会解释他来的目的，毕竟总不能说是夏侯霸想撮合他们，也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晚上总做梦吧？想着想着，他的目光就不自觉地黏到钟会身上了。

 

钟会坐在他对面，看着他只盯着自己发呆不说话，多少有点不满，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，“喂，明明是你来找我，现在怎么却又不说话了？”

 

“啊，抱歉。”姜维如梦初醒，梦中人正在眼前，距离不过咫尺，他却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开口。

 

钟会见姜维手忙脚乱，面上不觉显露出一丝笑意来，他向对方摊开手心，上面放着一张纸条，“喏，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
 

“这是？”姜维接过去，打开来发现里面写了一串数字，字迹飘逸流畅，和字的主人一样的俊秀。

 

“我的电话号码，记得保存好，难道你来不是要认识我吗？”钟会看起来心情不错，抿了一口咖啡，然后继续回答他的问题，“还是说，你是真的来表白的？”调笑的话语伴着一双银眸扫过来。

 

“啊，当然不是，”被扫了一眼，姜维的神智又重新上线，“不过钟同学你又怎么能确定我是来交朋友而不是找麻烦的呢？毕竟我们是对手不是吗？”

 

“因为本英才了解你。”钟会回答得非常自信，“还有，别叫我钟同学，听起来和你在叫别人没什么不同。”

 

“好吧，那，士季，”姜维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，“你似乎对我很熟悉。”

 

钟会点点头，对这个称呼表示满意，“你都说我们是对手了，熟悉对手，提前做好准备功课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
 

“再说了，值得做我的朋友的人，本英才也不会介意多了解一下。”

 

这句话到底是在夸谁呢？姜维心想，他确实像仲权说的那样自视甚高又傲娇，不过嘛，这份别扭倒不难以相处，反而显得可爱。

 

“但维却不了解你。”

 

“无妨，如果你了解，你就不会因为好奇而来找我了。”钟会像只小狐狸一样眯了眯眼睛，对他展颜一笑，“你听说过吗，好奇心会成为爱情的开端。”

 

姜维因这笑容失神片刻，不过钟会很快就收敛了笑意，回复了平日冷静自持的表情。他摇摇头，低低地笑了几声，“未曾听闻，那还要请士季不吝赐教了。”

 

“指教可以，不过还是择日吧，”钟会用指节轻轻叩着桌面，“夏侯仲权把我的小组合作成员带走了，这笔账我还得和他算上一算。”

 

所以说这位助攻到底还是没有合格。

 

“既然如此，那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如何？”

 

“唔，看情况吧。”

 

钟会给出的答复模棱两可，姜维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情。不过他也不着急，毕竟来日方长嘛。

 

两人从咖啡厅里走出来时已是傍晚，夕阳挂在天际，一片紫红色的晚霞看起来甚是艳丽。他们在路口道别，然后相背而行。

 

“姜伯约！”

 

姜维刚迈出两步，就听得钟会在后面喊他。他回过头去，钟会正站在拐角处，一双银眸染着笑意看过来。

 

“明天见。”钟会朝姜维眨了眨眼睛。

 

此时半轮红日还堪堪挂在天边，余晖映在他的眼中，似有火势延绵。不是梦里的无情战火，而是大漠的篝火，明朗热烈，是令人向往的温暖。

 

话一说完，钟会便像游鱼入江海一般消失在路口的拐角，不见踪影。姜维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，回味着那一眼的风光。

 

今天的落日很像染上了魔法，比所有以往他见过的日出日落加起来还要好看。姜维想。

-END-